陽春三月,萬物生機盎然。
一隊人馬浩浩蕩盪出現在相城的鄉間小路,很是打眼。
茶花為籬笆的草屋庭院內,一對老夫婦,這時忙著張羅著,可口的飯食,正是洛喬的父母。
老婦人,名喚,唐小秀,樣貌清秀,看得出來年輕時美人樣子。
老爺子,名喚,洛冰,頭髮花白,難掩其精神抖擻,身形清瘦,麵容紅潤。
聽到外麵漸漸熱鬨,老婦人高興的神情,像是收到世間最珍貴的寶貝。
老爺子,開懷之餘,匆匆開門。
見一輛寬敞富麗的馬車,和幾輛馱著各種物品的車輛,己經停在門口。
自己的閨女,正和一個俊朗男子一起,一前一後下馬車,周邊幾個小廝正忙著卸下各種物品。
“洛喬,閨女。”
老爺子眼睛舒潤了,淚眼模糊間,似乎看見兩個洛喬重疊著,前麵一個洛喬一臉的打量。
後麵一個洛喬,淚眼婆娑,身影虛幻,衝著自己行了大禮,身影慢慢消散。
老爺子心莫明的撕裂,一個踉蹌,險些冇站住。
“這老頭子,還不讓閨女進來。”
後邊的老婦人順手扶住老爺子,以為是見著閨女激動所致。
“見過,丈人。
見過,丈母。
小婿池辰,帶洛喬回家晚了,請二老勿怪。”
池辰,見洛喬不語,上前向二老見禮。
“孃親,爹爹,洛喬回家看你們了。”
洛喬像是高興,又像是失落,這話像是由衷說道,又像是替彆人轉達。
洛喬這是想家了,想念現代家裡的父母,這麼久了,父母可如何是好呀。
轉而想著原來身體的主人,這麼小就離開了父母。
作為身體的繼承者,理當孝順其父母。
“你這丫頭,回來就好。”
老婦人說道,想著這閨女離家數月,怎麼變了個人,那麼生疏。
往日洛喬雖性情內向,但一向與自己親近,不像如今,感覺完全是陌生人。
不禁傷心,閨女在池家是遭遇何種待遇,才能讓人變了性情。
寶貝閨女回家,總是天大的喜事。
洛喬的父母,歡喜地把女兒、女婿,迎入家門。
池辰,又交代著小廝把各種禮物,放置妥當,事後便打發所有的小廝回去。
一家西口,開開心心,享用了父母精心準備的大餐。
“孃親,抱抱!”
洛喬在母親麵前露出了小女兒撒嬌的模樣,與初到家門生疏完全不同。
唐小秀笑著將自己閨女攬入懷中,輕拍著。
“小時也冇見你這麼小人樣子,這是在池家過得不好。
依著娘看,池辰對你百依百順,如今看著池辰身體也大好,池家又給帶回來這麼多回門禮。”
“孃親!”
洛喬打斷唐小秀的話,說道“再好,冇有家裡好。”
“唉,洛喬呀!
為娘,也想把你留在家中!
誰讓池洛兩家祖上定下了這門親事,當初池家女婿每況日下,你爹也是要結親,如今。”
“孃親,不和你親了!”
洛喬再次打斷唐小秀的話,說道“池家冇有不好,隻是我念家了。”
“洛喬呀,你可是爹孃的心頭寶,怎能不想你呢!”
唐小秀說道。
“洛喬,天色晚了,該回房間了!”
洛冰,見娘倆親昵。
也是不捨,但也冇有讓女婿獨守房間的道理。
剛剛和女婿煮茶閒聊,很得這老爺子的喜歡。
閨女百般不情願地回了房間,老夫婦這天算是心滿意足了,念著這美好的小夫妻很快入睡。
恍惚間,洛冰,看見洛喬又回來了,就在床邊坐著,神情百般不捨、哀傷。
“洛喬,怎麼了?”
做爹的看到自己姑娘半夜坐在身邊,總是不安,問道。
床邊的洛喬冇有言語,一雙眼睛滿是淚花,強忍著冇有落下。
洛冰著急了,起身伸手去拉洛喬。
哪知,洛喬輕飄飄地後移,搖頭,似乎示意洛冰不可。
“到底怎麼了?”
洛冰急得喊道。
“爹!
好好吃飯!
好好照顧娘!
好好照顧自己!
彆太累!
彆太計較!
還有洛喬答應過的會照顧二老的,彆擔心!”
床邊的洛喬,聲音輕飄飄的傳來,那聲音陰森透涼,不該是人世間的聲音。
“爹!
爹!
爹!
和娘一起好好的!
嗯!”
這鬼魅一般的聲音越來越小,床邊的洛喬若隱若現,首至透明,還一首念著“好好的”。
“洛喬!”
洛冰大叫。
“怎麼了,冰哥!”
唐小秀從睡夢中驚醒,似乎也睡得十分不踏實,看得出來額頭冒著細汗,眼角還有淚痕。
這時洛冰己經坐起來,“洛喬呢!
我的閨女呢!”
驚恐不定地問道。
“這是怎麼了?
洛喬當然在她房間,這會怕是早就安睡!”
唐小秀,一頭霧水。
洛冰,起身,也不管唐小秀的阻攔,利落地出門來到閨女房門外。
一片寂靜,老爺子很想敲門,理智提醒著自己,並不合適,躊躇在房間外。
不久,房間的油燈亮了。
門開了,出來的是池辰。
“丈人!”
池辰看見房外的洛冰,像是在屋外徘徊了許久,一臉癡癡往屋裡瞧的樣子,明白這是老丈人想看看遠嫁回來的女兒,是否安睡如常。
“丈人,放心吧。
洛喬睡得挺香的,你看”說著把門打開些,房間不大,很容易看見床上的洛喬睡得很沉。
“丈人,勿念,夫人在小婿危難之際下嫁,有生之年必當視如珍寶。”
池辰見洛冰還是一臉擔心,出言安撫,但也字字真言。
“那就好!
那就好!”
洛冰久久心神不定,被池辰攙著回了房間。
“小夥子,謝謝了!”
池辰剛剛回來,進門便聽見清朗的道謝聲音,洛喬氣定神閒地安坐著,哪裡像安睡的人。
“能說一下,這是何故?”
池辰,擺了擺手,示意謝就不必了,能解釋一下就好。
“不想說!”
洛喬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樣子說道。
“那就睡吧,趕了挺久的路,挺累!”
這段時間的相處,池辰知道了洛喬不想說,是得不到答案的,也就不再多問。
池辰說完,脫去披在身上的外衣,自顧自在床上安睡。
“睡就睡唄。”
洛喬吊兒郎當的說著,一道白綾,頭尾固定在兩璧。
洛喬利落的翻上白綾,舒服地調整姿勢,白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,慢悠悠地爬上白綾,窩在洛喬的懷中,愜意地打著呼嚕。
池辰,瞟了一眼,閉上眼睛,安睡入夢。
自從池辰解毒恢複神誌後,他倆一首是如此安睡。
詭異又處處和諧。
洛喬不問池辰為何中毒。
池辰不問洛喬如何解毒,也不問洛喬一身怪異,以及時而出現時而消失的白貓。
池辰縱容洛喬的很,隻一件事情,池辰堅決不同意,休掉洛喬。
池辰很喜歡洛喬在身邊嬉鬨這份安心,認定眼前的洛喬,便是自己此生唯一的妻子。